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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麼要教育?

許多言論和文章都在談論教育。我們將從三個相關的角度來切入這個主題:人類心理、國家─社會、普世。

我們都處於當代西方思想的強烈影響之下,無疑地,西方思想幾世紀以來的確有其卓越之處。然而,它也有一些缺點,這些缺點主要是從它盛行的歷史時期與 它所建立的獨特情境所蔓延出來的。中世紀時,歐洲正處於教會或教會所指派的君主統治下的神權秩序中,當時,歐洲透過安達魯西亞( Andalusia )和十字軍與伊斯蘭世界相遇。姑不論其他因素,這個接觸為日後的「文藝復興」( Renaissance )與改革運動埋下了伏筆。伴隨這個因素的還包括土地的短缺、貧窮、為應付日漸增多的需求、以及某些島國(如英國)自然必須倚靠海運等,這些都是地理大發現 的遠因。

這些大發展的主要動力都是為了滿足物質需求。當隨之而來的科學研究是為了對抗教會與中世紀基督教的「經院哲學」( scholasticism ,譯按:中世紀時的哲學家專注於雞毛蒜皮的邏輯爭執,而幾乎完全忽略倫理和政治學,之後則泛指在歷史上之任何哲學淪為死氣沈沈的學術探討)才發展時,歐洲 人便面臨宗教與科學的衝突。這導致宗教與科學分離,許多人因而與宗教決裂。到最後,這個發展走向了唯物主義與共產主義。在社會地理中,人性亦面臨西方歷史 中最驚人的元素:包括全球的開發、由於利益所引發的無止境衝突、兩次世界大戰、以及全世界分裂成好幾個同盟。

幾個世紀以來,西方已將全世界納入其經濟與軍事控制之下。而近幾個世紀,其宗教與科學的衝突也開始進犯許多文化圈。發軔自十八世紀的啟蒙運動,即把 人類看成只有心智的物類。跟從這樣的想法,實證主義與唯物主義運動於焉誕生,它們只把人類看成物質或肉體。此後,精神危機一個接著一個地出現。若說這些危 機與精神滿足的匱乏就是隱藏在利益衝突後的主要原因,那真是一點都不為過;這些危機在近兩百年間慢慢蘊釀,一旦成形發酵,就爆發了兩次世界大戰。

身為一個歷史與本質皆不同之信仰系統的擁有者,我們也會給予西方(我們和他們有深厚的經濟、社會、甚至是軍事關係)與全體人類一些基本事物。而我們 對人性的了解與看法便列於這些事物之首。事實上,這個看法並非我們所獨有;它實是一個提出真正的男人和女人應該是怎樣的客觀看法。

人類不只是由肉體,或只是由心靈、感覺、精神其中一樣單獨構成;相反地,不論男女,只要是人類,都是所有這些因素的和諧組合。人是蜷曲在需求之網中 的身體。他或她也是一顆心靈,具有更多比身體精巧和重要的需求,並為著過去和未來焦慮,汲汲地在那兒找尋以下這些問題的答案:我是什麼?世界是什麼?生命 與死亡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麼?誰送我到這個世上的?又為了何種目的送我來?我正要往哪兒去?生命的目的是什麼?在塵世的旅程中,誰是我的指導?

更進一步說,每個人都是無法滿足於心靈的感覺生物,也是一種精神生物,透過精神他(她)便能得到他(她)所必備的對人類的認同。一個人就是所有這些 的總合。當所有系統與效能都圍繞著男人或女人運轉時,而他(她)是被列入考慮之中、並被賦予具有這些所有面向之生物的價值時,又或當他(她)的需要被滿足 時,他(她)就能達到真正的快樂。在這點上,與我們本質相關之真正的人類進步與進化,只有可能用教育來達成。

若想理解教育的重要性,就去看看我們和動物之間的差別。當我們從靈魂世界啟程前往永恒時,會經過在塵世的這個階段,剛踏入這一階段的我們,虛弱、嗷 嗷待哺、等待別人給予一切。然而,動物剛來到(或被送來)這個世上時,卻好像早已在另一個國度成長完全一般。牠們誕生之後的兩個小時、兩天或兩個月內,便 會學了每一件他們必須知道的事、他們和宇宙的關係以及生命的法則,並且極為熟練。另一方面,我們必須花費二十年才能獲得的生活力量與工作能力,小小的麻雀 或蜜蜂卻只要二十天即可。更確切地說,他們獲得的啟發就是那樣,是與生俱來的。

再者,當我們來到這個世上時,我們必須學習每一樣事物,因為我們對生命的規則一無所知。實際上,就算過了二十年,或是終此一生,我們都仍無法完全學 到生命規則與條件的本質與意義,或是學得我們和宇宙的關係。我們被送來世上時,實是虛弱無助的。例如,我們要經過一兩年才能以雙腳站立。此外,我們幾乎要 花掉一輩子才能習知對我們真正有益的是什麼。唯有在社會生活的幫助下,我們才會轉向我們的利益,避免危難。

每個造化來到這間暫時棲身的客房(譯按:指今世)時,都帶著其最純潔的本質,我們也不例外。我們的天賦義務就是要在思想、想像力、以及信仰上都達到 穩定與清晰,如此我們便能獲致在「下一個更崇高的境域」裡生活的「第二本質」與資格。除此,藉由履行我們身為僕人的義務,我們有責任令我們的心靈和精神運 作著我們的內在能力。我們的內在和外在世界蘊藏著無數奧秘與謎團,我們必須理解存在的秘密,由此飛昇至真正人性的位階。

其次,宗教與科學的衝突及其產物─唯物主義,它們看待自然就像看待人性一樣,認為自然只是由那些為了滿足肉體所需而被創造出來之物質的累積。因此,我們正在經歷的,是一個全球性的環境災難。

想想:潛藏在作者心目中的文字具有其精神性,透過這些文字呈現出來的實體現象就是一本書。這兩個不同世界(譯按:指外顯的書與內在的文字兩個世界) 中所要闡述的真理與內容是相同的,儘管它們是經由兩種方法也不會有所扞格。同理,一棟建築物的精神存在於建築師的心中,建築藍圖便是它的「命運或前定」, 而實體存在就是建築物本身。這三個不同世界(譯按:指建築師、藍圖及建築物)所要表達的意義、內容及真理也是一樣的,即便用的方式不同,其所要傳達的東西 也不會相互牴觸。硬是要找出它們的衝突不過是徒然浪費氣力罷了!

承上所述,《古蘭經》(來自真主言語特質的天啟經典)、宇宙(來自真主權力與意願的特質)及用以測試它們的科學,它們之間是不會有衝突的。宇宙就是 無與倫比的《古蘭經》的體現,它是從真主的權力與意願特質衍生而來。換言之,如果這個詞彙適當的話,宇宙就是一本被創造出來的巨大《古蘭經》。反過來說, 《古蘭經》則是以不同方式被闡述出來的宇宙法則,它把宇宙編碼寫在紙上呈現出來。故宗教的真義絕非在對抗或限制科學與科學工作。

今日有人宣稱宗教使人們分歧,且打開了一條殺人之路。近幾個世紀中,殘酷無情的剝削開採的確輪番上演著,特別是二十世紀中的戰爭與革命,不僅吞噬無 數人的性命,更造成大量的無家可歸者、孤兒寡婦及傷殘,然而卻沒有人能夠否認,導致這些可悲之事的原因實非宗教。是科學上的唯物主義將對生命和世界的看法 從宗教中割離,而利益的衝突導致了這場傾軋。

運用教育拯救人性

以下要談的也與此相關。有句話說:「一個人會需要其鄰居的灰燼。」倘若你沒有其他人所需要的灰燼,別人也不會把價值附加在你身上。如上所述,我們可 以給人的比我們必須拿到的多。今天,志工或非政府組織已成立許多公司與基金會,並熱心地造福人群。儘管他們面臨了龐大的財務困境,且必須與西方的同儕競爭 並在短時間內超越他們,但他們散佈世界各地的教育機構已為大部分人所接受,而這就是我們所說的那個無法被否認的證據。

簡言之,我們最大的三個敵人是無知、貧窮及內部分裂。知識、工作資產及團結可以對抗這些。其中又以無知為最嚴重,我們必須以教育來弭平。教育往往是服務我們的國家最重要的門道。如今我們居住的是一個地球村,教育同樣也是為人類服務以及建立與其他文明間之對話的最好方法。

但是首先,教育是人類的職務,因為我們是被送來學習,然後透過教育走向完美的。白第伍札曼( Bediuzzaman )說:「古老的國家事務是不可能維繫的。若非變成一個嶄新的國家,就是滅亡。」他由此呼籲大家注意解決之道與未來。他又說:「不要和基督教的精神領袖們討 論有爭議的主題。」他意欲藉此打開與其他宗教成員間的對話。就像札拉丁.魯米( Jalal al-Din al-Rumi )所云:「我的一隻腳立在中心,另一隻則從七十二個國家中畫過,我就像一個圓規一般。」他畫了一個把所有一神教徒涵蓋進去的大圓。魯米還說:「要勝過有文 明的人們得透過信仰。」他由此指出對話、信仰以及憑證據說話,對想要為宗教盡責的我們是必備的。他亦藉由:「未來的人們將轉向知識與科學,而理性與文字亦 將統理未來。」這句話,來鼓勵知識與文字。最後,他把政治與直接的政治干預置於一旁,為這個時代與與未來的真正宗教國家職責畫出了一條基本線。

從這些原則來看,我鼓勵人們運用教育,為一個單一的國家盡責,為廣大的人類服務。我呼籲他們開設學校,藉此幫助國家教育與培育人們。我們可以透過教 育打敗無知;透過工作與擁有資產克服貧窮;透過統一、對話及寬容終止內部的分崩離析。而姑且不論是否我們擁有的是一個癱瘓的社會與政治系統,或是我們無法 精確地運作,當人類生活中的每個問題都與人類自身密切相關時,教育就是最有效的工具。

學校

當政府允許私人興學後,許多人便自掏腰包以此盡社稷之責,他們不想在今世隨隨便便地過活然後前往另一個世界。實際上,他們是秉持做禮拜的熱忱來做這 些事。既然我只是推荐與鼓勵這件事,我不可能知道在這裡和海外開設的所有學校,我甚至連許多興學之士的名字和學校的位置都不曉得。

不過,我還是在相當程度上從一些刊物以及一些優秀記者如阿里.拜拉姆歐魯( Ali Bayramo ğ lu )、薩亨.阿勒派( Sahin Alpay )及阿提甘.拜亞爾( Atýlgan Bayar )等所發表的一系列文章上得知。我們的學校已分佈在從亞塞拜然到菲律賓,並在我們的猶太公民與烜赫的大賈烏哲伊爾.嘎里赫( Uzeyir Garih )的幫忙下,從聖彼得堡(帝俄時代的俄國首都)、莫斯科(俄共時期的俄國首都)延伸到了雅庫茨基( Yakutsky ,譯按:為雅庫特共和國 [Yakutian] 的首都)。在這片大地上,除了伊朗不允許外,幾乎每個國家都設有這些學校,。

凡是訪問過的作家和思想家們都陳言,這些學校是由土耳其的志工團體資助的。而這些贊助的款項中,學生的費用佔了最重要的部分。當他們需要時,統轄當 地的人也在提供土地、建築物、校長與教師上大力襄助。那些老師們的薪水微薄,但卻為造服他們的國家、民族、及人類奉獻,他們也在造服他人時找到了生命的意 義。

最初,我們的一些駐外大使都對於是否給予我們支持表示遲疑,因為他們不了解我們到底在從事什麼?然而現在他們大部分都支持這些學校。除了土耳其的前 兩任總統─令人尊敬的突爾古特.鄂扎勒( Turgut Ö zal )與素萊曼.德米瑞勒( Suleyman Demirel )以外,前國會主席穆斯塔法.卡勒姆里( Mustafa Kalemli )與前外交部長希克梅特.哲廷( Hikmet Cetin )皆曾親訪這些學校以示支持。

我想,在此談談如阿里.拜拉姆歐魯的觀察是很適當的。這位訪問過很多間學校的記者說:「這些學校並不是在一個宗教環境中給予宗教教育或是將宗教活動 涵括在教育裡。它們是以『安那托利亞高中』( Anadolu high schools )為模型建立,擁有優良的技術設施與實驗室。它們的課程採納國家教育部提供的教材。宗教的主題甚至不在教授領域之內。」實際上,曾拜訪過這些學校的記者阿 里.巴拉吉( Ali Bulac )也敘述過他的印象,他說連學校的廁所都反常地不保持一塵不染,以免令人聯想到與乾淨有關的禮拜。這樣的活動便發生在每個國家現行的法律與教育哲學的教構 之內。例如,在烏茲別克,當學生們在預修課中學習土耳其語與英語後,他們用英文跟土耳其老師學習科學,然後用烏茲別克語跟烏茲別克老師學習社會主題。總 之,給予宗教知識或宗教教育並不是唯一的目的。

而當地的統轄者對世俗主義只有比土耳其政府更加敏感。關於這點,我們極富啟發力的記者,像阿勒派、拜亞爾、及其他許多與拜拉姆歐魯的觀察相似的人, 都解釋說這些國家相當關心這些學校未來的發展。實際上,莫斯科國家教育局局長在莫斯科的學校的開幕典禮即云:「俄羅斯的歷史中有兩件事很重要。一件是加加 林( Gagarin )成為第一位乘坐太空船進入太空的人;另一件便是在這裡開設了一間土耳其學校。」他認為這是一件值得留於青史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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